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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时木萋萋

西山日暮

背景:

建兴元年(公元313年)祖逖率领宗族子弟从京口渡江北上,中流击楫起誓:“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,有如大江!”。

祖逖渡江后起炉冶铁铸造兵器招募兵士,经过数年的征战收复中原大片土地。

太兴四年(公元321年)东晋朝廷内乱,北伐受制,内忧外患之下祖逖忧愤成疾但仍图进取,祖逖抱病倾力修缮虎牢城,只是城外坚壁尚未修成祖逖便在忧愤中病逝,时年五十六岁。

祖逖病逝后,其弟祖约接管军众,后赵趁机入侵中原,祖约难以抵挡,率部退守寿春,祖逖收复的中原土地再次沦陷在后赵的铁蹄之下,北伐大业也因此功败垂成。

祖约率部南撤,祖逖旧部中不少军官兵士不忍舍弃中原,纷纷脱离军队留下来建立坞壁对抗外族,这些大大小小的坞壁在虎狼环伺下艰难的生存着毁灭着,在那段至黑至暗的历史中,成为了中原百姓在风雨摇曳的乱世中最后的小小避风港,我们的故事便从这时候开始。

白露刚过,初升太阳下齐腰高的蒿草被凝着的露珠压的底底垂下,草木虽略现微黄,但被前两天的大雨冲洗的干干净净,山林草木依旧显得郁郁葱葱。

一只长尾山雉从蒿草中钻出,抖了抖露珠展开翅膀飞上不远处的一颗山枣树,山雉落下抓住树枝的一刹那,两颗熟透的山枣被从枝头震落,滚入树下的蒿草丛中。

这是一片初秋祥和的景象,渐渐升高的太阳没有了早几日的毒辣,林间吹过的清风带着丝丝清凉,只不过,这丝丝清凉的林风中却夹裹着一股浓浓的腐臭气息。

在不远处有一大片飞舞的苍蝇,苍蝇之下是一具腐烂的人尸,尸体在雨水的浸泡下将周边的泥土染成黑黄色,一大群苍蝇在这片黑黄之上兴奋的飞来飞去。

也许是不满这股腐臭气息破坏了这片祥和,枣树上的山雉咕咕鸣叫了两声,在低下头清理了几下胸前的羽毛之后山雉又抖了抖翅膀想要飞离。

这时,传来一声破空的声响,一只羽箭穿透山雉的身体后带着它斜斜落在树下,山雉无力的扑闪了几下翅膀,做出了这个小小的生命在死亡面前最无谓也是最后的挣扎。

蒿草丛中走出一名持弓箭的男子,捡起地上还在抽搐的山雉,捏了一下山雉肥壮的大腿,男子的嘴角轻轻上扬,似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意。

小半个时辰过后,一只队伍缓缓走了过来,队伍的外围是二十余名乘马的骑手,中间是七八十名年轻的女子和几个孩童,多日来的行程早就让这些姑娘们疲惫不堪,在这雨后的泥泞中,队伍跌跌撞撞的狼狈前行。

当队伍经过那具腐尸时,人群只是稍稍绕开那片腐烂的黑黄,甚至没人多看一眼,显然人群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,毕竟一路走来,最常见的便是这荒野中无主的尸骸。

太阳虽然已经开始蒸发地上的湿气,但路上的泥泞在人马踩踏之下依旧湿滑不堪,一个单薄的身影不知是脚滑还是被草根绊了,一个踉跄伴随着一声低低的**,身影重重摔在了乱草泥泞当中。

摔倒在地的是一个身体单薄的姑娘,她伏在地上,用手在满是泥垢的脸上胡乱揩抹了两下,泥垢下面的肌肤便露出了白皙的痕迹。

她茫然的抬头看着一名骑手靠近过来,马鞭在骑手的手中晃了晃,她低低**了一声,双臂用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,但是单薄的身体哪还有半点力气,她并没有从泥泞中成功爬起。

骑手手里的鞭子缓缓扬了起来,这时一个身体同样单薄的同伴抓住了她的胳膊努力把她拉起,女子再次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,因为用力过度,泥水下面她原本苍白的小脸被憋得通红,站直身体后的女子倔强的盯着手持马鞭的骑手。

所幸骑手的鞭子并没有落下来,他端坐马上,右手五指并拢指着女子做了一个劈砍的手势,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阴森森笑了一声,然后一扯手里的缰绳转身向队伍前方走去。

这是一个恶毒的恐吓,他在告诉女子:如果你因为走不动而掉队,将会被杀死,甚至被做成食物吃掉。

看着骑手离开的身影,女子摸了摸自己胸口前一个小小的护身符,咬了咬嘴唇继续跟上人群。

随着祖约率领大军退守寿春,后赵石虎的军队再次占领中原大地,由于石虎素来残暴,并且所率羯族军队多有以人为食的恶习,此时的黄河两岸兵祸四起,大量百姓流离失所,而各种大大小小的势力纷纷把这些流离的难民当成了猎物,各种各样的袭掠时时发生,反抗的男人多被杀死,女人和儿童被当成牲畜一样的奴隶,甚至被当做食物。

这群女子便是骑手们买来的奴隶,接下来她们会被送到怀州城内。等待这些姑娘的命运将会是什么?被卖作婢女,或者被当成家妓,或者直接送进青楼,甚至被当作牲口一样杀死吃掉。

姑娘们压根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,她们只能认命的顺从这些骑手,毕竟,她们的命运乃至生死全都掌握在这些骑手的手中。

这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,能继续活着,似乎已经成为了中原百姓最大的奢侈。

一片树林之中,三三两两散开着二十多人,貌似懒散的人群如果仔细看起来,便能发现人群其实是在按照最有利的的战斗位置散布,远处的几颗高树上,树叶在风吹下显露出几个安静的身形,那是几个放在高处的暗哨。

逢成竹蹲坐在一棵树下,扫视着周边或坐或站着同伴。

“你想让我们救那批人?”一个清脆却又略有嘶哑的女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,说话的是站在逢成竹对面一名环抱双臂的女子。

女子身后背着一把角弓和一个满装的箭壶,一身被草木汁液染得看不出本色的弓手军装,衣服虽然脏污但依旧能看出女子英挺窈窕的身形。

逢成竹看着女子点了点头,微微一顿轻声说道:“正想问大家是何意见?裘坦,你先说吧”

对面叫裘坦的女子是斥候营中最优秀的射手,她环抱手臂思索了片刻,戴着鹿皮短手套的右手把一棵青草放进口中轻轻的咬了几下,然后下巴轻扬道“先问这几位吧”。

逢成竹的目光顺着裘坦的下巴看向方问樵方问渔两兄弟,两兄弟对视了一眼,果断说道“一切听将军安排!”

旁边的顾辞远等几人也纷纷跟着道“听将军安排!”

“我们的口粮不够这么多人……。”讲话的是赵螭,只是话未讲完便被被身边的裘坦踢了一脚,赵螭斜了她一眼,屁股使劲往边上挪了挪,似乎是想离她远点儿。

“往东一百五十里是雁翎堡,堡主曾是行主(祖逖)旧部并与韩将军相熟,我想雁翎堡可以收留下她们”逢成竹若有所思的说道。

“尽是一些女人孩子,如果雁翎堡不收留的话……。。”话未讲完,又是一脚冲他肩膀踢来,不过这次赵螭早有防备,轻轻一晃肩膀躲了过去,然后歪头斜望着裘坦,冲她眉毛一挑瞥道“我不说了!都听你的还不成?怕了你了!”

众人纷纷小声哄笑起来,逢成竹也是笑着连忙用手势制止了作势抬脚再踢的裘坦,树林里的气氛略略轻松起来。

魏勇吐出口中的草沫,轻呵了一声“头儿,干吧!救人!”。

逢成竹再次把目光投向裘坦,裘坦莞尔一笑说道“我听大家的!”

意见统一起来,接下来大家便开始了救人的准备,看着众人各自忙碌的身影,逢成竹面色重新开始变得凝重。

自八王之乱以来,黄河两岸的中原百姓屡遭兵祸天灾,无数个村落被血腥的屠戮撕碎,无数个城池在血与火中变为一片废墟瓦砾。

多年前行主(祖逖)北渡长江中流击楫,立誓扫清中原,解百姓与水火倒悬。

数年来,祖逖带领大军奋力厮杀,以攻为守收复了中原大片土地,只可惜天妒英才,妖星现出,一代豪雄溘世。

逢成竹凝重却又迷茫的盯着大家忙碌的身影,仿佛是说给大家又仿佛自言自语的呢喃道:各位多加小心!

一月之前的谯郡,乌云低低沉沉,树梢不见半丝微动,四处蝉鸣声让这座郡城更显得焦躁不安,连日征战使得郡内的军民早已经疲惫不堪,整个谯郡似乎都被这一片不祥的乌云笼罩着。

逢成竹被一名护卫带进韩潜帐内,将军发髻凌乱,战甲脏污,上面满是片片干涸发黑的血渍,单膝跪于他三步之外的逢成竹依旧能闻到将军身上浓浓的血腥气味。

‘末将逢成竹参见将军’,韩潜投向逢成竹的目光散乱,赤红的双目中带着死灰般的疲惫。“起来吧”将军的声音嘶哑,逢成竹起身低头躬立于侧,却迟迟不闻韩潜继续讲话。

“唉……。”韩潜忽然发出一声长叹,逢成竹不禁身形一僵更是呼吸都变得细了。

“谯郡无险可守,现在军心涣散,大军恐不撑多时便将南撤了,只是石虎素来凶残,可怜谯郡周围百姓怕是难躲一场灭顶之灾”韩潜幽幽似在自言自语,逢成竹依旧躬立只是微微抬头。

“虎翼军是我自行主(祖逖)北渡之时一手创立,十年来朝朝不曾卸甲,大大小小不止百战。我本欲随行主(祖逖)清中原而复济,解中原百姓于倒悬。不料灾星告衅,笠毂徒招,虽历十年征杀,但北伐大计近日或毁于一旦,而中原百姓又复入沸汤……。。”

说到此处韩潜微微一顿接着又继续似自言自语说道:“如大军南撤,虽然军令如山,可是我韩某如何对得起十年来无数葬于黄河岸畔中原青山的同袍………。”

逢成竹抬头看向韩潜,将军眼中已是隐见泪光,逢成竹心思通灵,身体不由得微微颤动,他重新单膝跪地一字一顿说道“请将军尽管下令,逢成竹遵将军之令,不死不休!”

“成竹你可愿做逃阵之兵?”

“虎翼军从来只有陷阵死士,末将不愿做逃阵之兵,但成竹愿做一颗种子,留下来发芽生根于此黄河之畔!”

逢成竹心思灵通且跟随韩潜多年,已经深悟韩潜的想法,大军即将南撤,老将军不忍弃下这厮杀多年拼出来的一方土地和百姓。

但是军令难为,老将军是想把他偷偷留下来为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尽最后的一丝保护,只不过想要留下来,却是难躲开一个逃兵名号,但是,对于逢成竹来说,能留下来继续守着这方土地,即便被称作逃兵又能如何呢?

韩潜沉声不语,沉默了片刻之后,随着面色一重,韩潜呵声道:“虎翼军斥候营统领逢成竹听令!”

跪在地上的逢成竹右臂握拳贴于胸前:“末将在!”

“命你选可靠部属,择机由南门出营,转向西入太行山。入山后,联络各处邬壁,共同抵抗石虎,自此以后,巍巍太行的山川丛林便是你逢成竹的战场”

韩潜边说边从腰间解下一把短刀“此刀是当年我斩桃豹座下猛将刘池所得,此刀可削铜斩铁不伤,入水数日不锈,刀名曰‘银鲤’,多年来此刀一直随我征战沙场饮血无数,现赠与你,一路之中可作为我的信物,望你途遇百折不得有忘半点此行之使命……带着你的兄弟们,好好活下去!”

逢成竹双手举顶接过短刀,“是!”声音已是哽咽。

逢成竹坐在一棵树下,树林中忙碌的二十几人便是他从斥候营带出来的亲随。人数不多,但他们当中每一个人,都曾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无数次,斥候营原本就是虎翼军中的精锐,而这二十几人,便是精锐中的精锐。

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收起,夜色中几个轻捷的身形从树上草中冒出并聚在一起。

“一共二十三人,披甲九人,所押女人幼童共七十六人,已在前面不到三里处的一个小山凹落脚”

郭劲边说边在地上摆了几块石块“山凹只有向北一处出口,其余三面山高十余丈,不过山势较缓”。

郭劲又找了一把碎石把山凹里的情形在地上简单摆放出来,逢成竹看着地上的石块快速的思考着,然后对着大家一阵轻语之后,众人分成三队,悄悄消失在渐浓的夜幕中。

山凹内,几堆篝火燃起,火光映照着或趟或卧的疲惫人群。

在泥泞中行走了一天女人们早就没有了半丝力气,全然不顾山凹内湿漉漉的地面,姑娘们瘫倒成一片。

一名骑手拎着一个脏乎乎的布袋走了过来,引起了女人们的一阵悸动,布袋里是她们的晚饭。

每人一块核桃般大小黑糊糊的干粮,姑娘们捧着干粮一点点仔细的啃着。只是核桃般大小的一块啊,在饥饿的她们手中,其实根本不用第二口就能吃掉,但是,谁又舍得一口吞下呢。

山凹的出口处,一名身披精致软甲的男子在火堆边翻转燎烤着一只肥硕的野兔,一阵肉香弥漫开来。

“娘亲……”一声蠕软的女童声音在软甲男子身后不远处响起,怀抱女童的年轻妇人轻嗯了一声,火光闪烁的光亮下,能从妇人脸上看到丝丝的焦急之色。

“娘亲……”又是那声蠕软的童声,孩子正在发烧,弥漫的肉香让连日来食不果腹的孩子不住吞咽口水。

饥饿的驱使下,蜷缩在母亲怀里的孩子轻轻呼唤母亲,其实她想告诉娘亲她很饿,很难受,但是懂事的孩子知道这也只能让母亲更加难过,所以她只是轻轻唤着娘亲,在母亲怀里轻轻撒娇,似乎,这样痛苦能减少一些。

“娘亲,你说秋宝会变成大侠来救娘亲和小秋果吗?”女童捏着手里一个人形的布偶软软的问母亲,

“会的,秋果乖,一定会的,秋宝会变成大侠来救秋果”妇人再也忍不住眼泪,一大串泪珠落在怀里的孩子脸上,

孩子伸手抹去母亲脸上的泪珠:“娘亲不哭,秋果不再问娘亲了,可是,秋果太难受了”孩子的声音哽咽着。

妇人咬紧嘴唇,目光却坚定起来看向那个烧烤兔肉的软甲男子。

“公子大恩大德,给孩子一口吃食吧,不然这孩子怕是撑不住了,公子的恩德我母女来世做牛做马不敢忘报”。

妇人鼓足勇气向身边不远处的软甲男子求救,虽然她知道等待她的最大可能是一通鞭子。

软甲男子没有生气,只是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“人皆生死有命,莫说来世做牛做马,你可曾想过你今世以后的日子能强过牛马几分?撑下来又如何,你又可愿意这女娃儿以后如牛马般活着”?

男子说完,旁边一阵安静,接着传来妇人捂住嘴拼命压抑住的抽噎声,软甲男子又叹了一口气,手里却拧下一条熟透的兔腿冲不远处抽噎的位置扔了过去。

四更时分,山凹里的篝火渐渐淡了下去,人群已熟睡,或许,睡梦当中可以忘却痛苦,睡梦之中还能有生命的希望。

一声痛苦的闷哼响起,火堆旁本已睡熟的软甲男子猛然弹跳起来,在弹起的一瞬间软甲男子已握刀在手大喊了一声“迎敌!”。

可惜原本一个漂亮的偷袭战,却被软甲男子的喊声破坏掉。逢成竹不等软甲男子站稳便揉身直冲过去,软甲男子借着已经暗淡的火光眼见一团黑影直冲自己而来,马上双手握刀向黑影直劈过去,然而却是一刀劈空。

紧跟着他五脏一震,身上的软甲跟逢成竹的刀锋**出一串火花,软甲男子被逢成竹一刀之力震退出好几步,若不是有软甲在身,这一刀足够切断他几根肋骨,即便如此软甲男子也被这一刀的力量震得胸腹一阵翻腾。

逢成竹暗道一声好甲,手中却不停,再次将刀斜劈过去,软甲男子吐了一口气,似乎刚才挨得一刀反而更是激起了他的战意,看到逢成竹的刀再次劈来,他右脚上前踏了一步,举刀猛然一格,两刀撞在一起。

逢成竹手腕一震,没想到软甲男子竟然力气不小,生生挡住了他这全力一刀。逢成竹刀锋一转,脚下不停向前冲去,手中的刀斜斜略上撩在与软甲男子错身的一刹那,刀尖从对手肩头的软甲处划过。

眼见逢成竹的刀势不停斜转向自己劈来,软甲男子闷哼一声往斜次里一滑,随着肩头一痛,虽然肩膀中刀,可如果不是这一滑之势,中刀便不是肩膀而是他的脖颈。

软甲男子稳住身形,刚才逢成竹电光火石的一击让他气血翻腾,,他双手握刀微微前伸,却不敢再贸然出手,这个对手太强了,他只能全力等待下一次攻击,不知还能不能幸运的躲避过去。

“这位大侠,请您不要杀这位公子,他,他是个好人”,蠕软的童音在不远处响起“是他给了娘亲这只兔腿,秋果只吃了一小口,好香,我没舍得再吃,大侠你饿不饿,你吃了吧,吃饱了好救我和娘亲回家,还有,还有这些姨娘……。。”

蠕软的童音在这深夜沉闷的战场上轻轻传出,软甲男子手里的刀轻轻颤动。

“你们是何人?为何要偷袭与我?”软甲男子盯着逢成竹开口问道

“把人留下,还有马匹口粮,放你们一条生路!”逢成竹一字一顿道

软甲男子眉头紧皱,随着不远处又一声沉闷痛苦的惨呼响起,软甲男子猛然喝到“住手,留下粮食马匹,我们走!”

“等等!”赵螭的声音传来,“你身上的甲留下”。。。。

软甲男子把自己剩余的人聚在一起,火光下有人匆忙帮几位伤者把伤口系住,由于动作太匆忙,伤口触痛,几名伤者喉咙里轻哼,却依旧牙关咬紧,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更显狠厉之色。

“告诉裘坦,放开出口,放他们走”逢成竹对赵螭道。

“不必了”,软甲男子已将软甲解下,折平放在脚下,“我们从这儿走”他指了一下南侧的山林。

似乎又犹豫了一下,男子把手缓缓伸入怀中取出一个纸包,蹲下身子把纸包放在地上的软甲上面“这是一付药,那个,那个孩子烧了好几天了……。”

男子说罢便起身不再迟疑,领着一众手下快速向南侧的小山奔去。赵螭警戒的跟了过去,直到看着一众人在月色下消失在林中才轻轻吐了一口气。

“这小子莫不是被头儿两刀给砍傻了吧,都说放他走了,好好的出口不走非要爬这破山”魏勇搓着一双大手冲逢成竹嘿嘿直乐,

逢成竹看了魏勇一眼笑着说道“如果是我,也不会走出口,也会带你们爬这座破山”

魏勇愣在那儿,这时顾辞远走来冲魏勇一撇嘴,“你脑子就是个不透气儿的疙瘩”顾辞远边说边冲魏勇的脑袋伸手准备敲他一下,却不料被魏勇一把捏住了手腕,魏勇使力,捏的顾辞远一连串的哎呦,

魏勇把他的大脸靠向顾辞远“就你脑子透气儿,这件事儿你要是不跟我讲清楚,你这只小爪子就怕是要被我捏成个棍儿了”

“放开放开,哎呦呦,老魏你想啊,马都留给咱们了,北侧出口是一片平地,如果咱们骑马从后面追上去一通砍,他们还能跑掉一个吗?我跟你讲啊其实咱头儿是不想我们自己出现损伤,刻意放过这几头笨驴,不然这几头驴就是钻林子又能逃出几步路?哎呦呦,肿了肿了快放开!”

“这个……其实老子也想得到,就是这几天没睡好觉,太困,懒得想”魏勇放开顾辞远,顺手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一个耳光。

初秋的午后依旧炎热,山间一处清清的水潭边,裘坦躺在一块岩石上,旁边是昨晚救出来的几十个女子在潭边水中清洗着身体衣物,毕竟一路走来她们个个都是脏污不堪,男人们都被裘坦赶走,剩下她们抓紧在这享受一下清澈潭水带来的舒爽。

细致并且随和的裘坦让这些女人们意识到自己获救了,喜悦的女人们在水潭中发出了久违的嬉笑声,这是一个安逸的午后,这份安逸让躺在山石上一夜未曾合眼的裘坦感到了一丝倦意,她轻轻闭上了眼睛。

一个晴天的午后,小裘坦挎着小竹篮,跟着邻家的两个孩子在山脚下的田野间欢快的奔跑,丰足的雨水让田野间的野菜碧绿一片,格外诱人。

孩子们兴奋的蹦跳着,专门挑着最肥硕的马齿菜,盈盈菜,灰灰菜,还有可以治病的蒲公英,一只半大的小黄狗在她身后兴奋的追逐着一只白色的蝴蝶。

邻家的小男孩喊了一声“我带你们去抓小鸟啊”,孩子们便高兴的往几颗高高的梧桐树下奔去,男孩灵巧的抱着最高的一颗梧桐树向上爬去,小裘坦在树下拍着小手给小男孩加油,小男孩爬向树上一窝叽叽喳喳叫的山雀“有三只,你们谁要?”

“我要我要我要”小裘坦举着小手喊到,树上的小男孩轻轻地把山雀窝儿摘下,仔细的抱在怀里,树下的俩孩子一阵欢呼。

这时的小男孩得意的挺直身体,却看到远处的村庄一片黑烟升起,男孩手里的雀窝脱手坠下,引得树下的孩子一阵惊呼。

三个孩子慌张的往村庄跑去,小裘坦被小男孩摁在了村庄不远外的草丛中,村庄内一片烟火,燃烧的草房间穿梭着几匹奔驰的战马,马上士兵的挥舞着刀枪恣意驱赶着着四处奔逃村民。

那条半大的小黄狗窜了出去,跑到村庄里冲着一名骑手汪汪直叫,却被另一名冲过来的骑手一个探身抓住后腿高高的抛起,小黄狗重重摔落在地后竟然踉踉跄跄再次站起,这时,一柄长枪穿透了它,把它高高的挑了起来,看着小黄狗在枪尖挣扎着,握枪的骑手哈哈大笑。

草丛的三个孩子哭了起来,小男孩眼泪婆裟,却使劲按着小裘坦和同伴,“别哭别哭,快藏好,被听见他们会把我们抓走”。

直到夜色全黑,骑手们才留下满是灰烬的村庄呼喝而去,草丛里三个孩子瑟瑟发抖,小裘坦手里忽然被男孩塞了一个东西“这是我娘给我做的枣花糕,分吃了吧,甜的,吃完了,我们还要去逃命”,小裘坦把手里的东西举到眼前,枣花糕传出香甜的清香………

又是这个熟悉的梦境,躺在山石上睡着的裘坦眼角涌出一滴眼泪。

赵螭在另外一处水潭边抓着一把干草使劲的刷着那副软甲,猛刷一阵后举起对着斜阳看看缝隙中是否还留有脏污,然后摇摇头继续刷,然后再对着阳光举起,反复几次后似乎终于满意。

他把软甲披在自己身上,对着潭水扭转了几下,看着水中的倒影赵螭重重的点了点头,然后冲倒影竖起右手拇指自言自语道“好看!”

“你是秋宝吗?”一个抱着小小布偶的小女孩站在赵螭的不远处细细的问。

“秋宝?秋宝是什么?”赵螭歪着头看着小女孩

“他就是秋宝”小女孩举起手里的布偶说道

“娘亲说秋宝会变成大侠来救我们,你,是秋宝变得吗?”

赵螭走近小女孩把她抱了起来,女孩轻的像一片树叶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我叫秋果”

“哦,秋果啊……。我啊,我就是秋宝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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